一鹤

为君持酒劝斜阳

无题

一条闪恩🐟,十分散乱且流水账。

年轻的王醒来时看见一双翠绿的眼睛。

天之锁躺在地上看他,眼神里满溢的是深林鹿才有的好奇与善意。他好像不太在意他的白衣服,吉尔伽美什含含糊糊地想,思维又跳入他的眼睛里。他在心里称赞:即使如此也不得不感慨毕竟是神的造物啊,眼睛竟熠熠生辉如宝石。恩奇都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:“喂,吉尔伽美什?”

他后知后觉收到到大战三天三夜的遗物:骨头散架式的酸痛。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,一个趔趄,被恩奇都扶住了。他甩开恩奇都的手,并为之微微恼怒——丢人。恩奇都没有察觉。恩奇都开口说:“你很厉害。”吉尔伽美什忙于拍干净天之丘的尘土,余光瞟到绿色的发梢,难得爽快地说:“你也不赖嘛,天之锁?”然后他们相对而立,吉尔伽美什第一次察觉到极干净的欣悦,他去往时间轴外,看见一切悲喜剧都尘埃落定。但他不惧怕,如同找到失去已久的宝藏,他久违地心安。他伸出手,无视七零八落的盔甲,握住恩奇都的手腕。

他用尽坦诚:“跟我回乌鲁克吧。”

恩奇都点头,很显然是同意,末了还轻轻笑起来。吉尔伽美什有些极微小的不悦——这次并不来源于恼怒,原因他自己也不甚清楚。护卫与巫女来接驾,看见吉尔伽美什攀着恩奇都的肩膀,红瞳难得温柔如春日天光。众人窃窃私语起来,吉尔伽美什也没有太阻止,这让他们更吃惊。西杜丽上前犹犹豫豫地说,请王与…吉尔伽美什拍拍恩奇都:吾友。众人哗然,偏老些的护卫甚至脑袋发晕。西杜丽在惊愕与喜悦里结结巴巴吐完下半句:沐、沐浴更衣…

他们并排走在大街上。百姓向王行礼,对陌生的绿发青年报以祝福。恩奇都笑的温柔:“谢谢你,我是恩奇都。”年轻的男孩女孩都红了脸。于是一时间全乌鲁克上下就一个话题议论纷纷:王有朋友了,是个美丽又温柔的人。是你们村的吗?是异乡人吗?他从哪里来?男人还是女人?对此恩奇都保持友善的好奇,吉尔伽美什置之不理。老妇人拿出蓝色的花环,上头还有水珠。恩奇都温顺地俯下身子,老妇人把花环给他戴上:年轻人,愿神保佑你。吉尔伽美从不愿佩戴皇冠外的头饰。恩奇都说:试试看吧,然后不由分说地给他拿了红色花冠扣上。吉尔伽美什刚准备大声驳斥一番,结果喉咙里的话被恩奇都认真的赞美击的溃不成军,再出口时已变成了妥协:“既然你也这样说,偶尔戴戴也未尝不可。”

乌鲁克的麦酒金黄、透明,泡沫都醉人。他们拿金杯喝酒,神之锁不知醉为何物,乌鲁克王勉强和他搏个上下,最后应西杜丽要求停止比赛。他们去天之丘,去年争斗留下的伤痕已被春草盖尽。他们坐在坡上小憩,年轻的王醒来时看见一双翠绿的眼睛。恩奇都看着他,眼睛里有乌鲁克的城池、有乌鲁克的山川日月、有乌鲁克年轻的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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